第086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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應舜臣趕緊轉身, 不讓他們看見自己一個大老爺們掉眼淚。而且還是在孩子和媽媽都沒哭的情況下。
這下丟人丟大發了！
梁雯趕緊哄著道：“瑞寶, 爸爸沒有哭。爸爸的眼睛裏進了沙子。”
應景瑞歪著小腦袋, “是嗎？媽媽，這裏幹幹凈凈的, 沒有沙子啊！”
梁雯：“……那可能是爸爸眼睛裏進了蟲子。”
這時應舜臣轉過身來, 眼眶紅紅的，但至少眼角沒有掛著淚。
他走到應景瑞身邊，蹲下去，目光與其平時，柔柔道：“瑞寶，今晚我來接你放學。你上課要乖乖的，不要跟小朋友打架。”
老師失笑道：“應先生，景瑞這麽乖怎麽可能跟小朋友打架？”
應舜臣：“……不打架就好。”
看著應景瑞的小背影消失在視線中，應舜臣又忍不住想掉眼淚。
好像有了閨女後，他的情感神經就特別容易被觸動。一想到她小小的人兒要面臨諸多陌生環境, 他的腦海中就忍不住幻想很多她承受困難的畫面。
反倒梁雯看著氣定神閑，一點也不焦慮。她哄著道：“我說應爸爸，你要想開點。要對瑞寶自信, 不能舍不得丟手。”
應舜臣悶悶道：“你說的道理我都懂。可是我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。”
梁雯把自己的小手放到他的手心裏，“因為瑞寶是你的心頭肉。你忐忑，你緊張，這些都很正常。”
應舜臣：“那你呢？”
梁雯笑了笑，“我看你這樣，我更不敢哭了。不然瑞寶會被嚇到。”
應舜臣：“……剛才好丟人。”
梁雯：“等咱們閨女結婚了, 你會哭得更厲害。為閨女哭，不丟人啊。”
應舜臣：“……你怎麽提這事。哎，心好痛啊。”
梁雯：“……”
應景瑞覺得這個幼兒園真神奇。她還真沒說錯。
森樂園的小朋友上課的時候不用被拘在狹窄的教室裏，靠老師的一張嘴，或是電視視頻去教學。他們的教室就在大自然中，在草地上，在小河邊，在石堆裏……
許是人類是從山林裏演化而來，尤其對於小孩子來說，他們天生親近大自然，總能在裏面發現無窮樂趣。
這時候老師的作用不是教授，而是引導。他們只需把小孩帶到自然生境中，便可以引導他們觀察。
這不，應景瑞的第一天幼兒園生活就在一棵大樹下度過。
老師領著十幾個小孩，穿著水鞋，踩著草地，踏過水坑，晃晃悠悠地來到大樹下。
“哇！好大一棵樹啊！”
“快看，大樹呀！”
“好高啊！”
十幾個孩子頓時發出驚嘆，就在這群驚嘆聲中，有個軟軟甜甜的聲音響起，“這是樟樹！”
大家齊齊回頭看著這個長得跟洋娃娃一樣的小女孩。
老師驚喜道：“哇。景瑞小朋友竟然認得這是什麽樹？那你還知道別的什麽樹？可以告訴我們嗎？”
應景瑞掰起手指，“有榕樹、鳳凰木，有楊樹、槐樹，還有娑羅樹，這是生活在很久很久以前的古老的樹。”
老師：“景瑞小朋友知道的樹很多啊。誰告訴你的呢？”
應景瑞挺起小胸膛，“我爸爸教的。我爸爸他是個植物學家。”
老師：“……”小朋友，你爸爸明明是個電影明星啊。
老師就像放羊一樣，讓小朋友隨便看，隨便摸，不要脫離視線範圍即可。
樹下面的苔蘚，一層一層的長在大樹的陰面。這引起了幾個小朋友的註意。
但是他們不認識。幾個小腦袋湊在一起在猜測這是什麽，有的說是小草，有的說是海藻……
應景瑞走到跟前，瞥了一眼道：“這是苔蘚呀！”
小腦袋們：“……”苔蘚？沒聽過，聽不懂。
這時有小朋友在驚呼，“蟲子！蟲子！”
應景瑞立馬拋開這些連苔蘚都不知道的小腦袋們，趕緊去看蟲子。
幾個小男孩湊在一起圍住一個背著小黑殼的蟲子。它似乎感受到了周邊的人類氣息，悶著頭正在草叢裏亂轉圈，想突出包圍圈。
“逮住它！”
“抓住它！別讓它跑了！”
正說著呢，其中一個小男孩孩下意識拿起一塊小石頭準備砸向小蟲子。
應景瑞趕緊抓住小男孩的手腕，“你爸爸沒教過你，不要傷害小動物嗎？”
小男孩訕笑一聲，緩緩放下石頭。
許是應景瑞自帶小女王氣質，幾個小男孩自動閃開一條道。當然，他們也想看看，連男孩子都不敢碰的蟲子，她一個軟甜的小女孩敢嗎？
應景瑞走過去，低下頭瞧了一會，瞬時彎腰伸手捏住蟲子的貝殼，把它給提溜起來。
“啊啊啊啊！”
“應景瑞你膽子好大啊！”
“蟲子！大蟲子！”
應景瑞如獲至寶般，一雙黑溜溜的大眼睛盯著蟲子觀察。
老師在旁瞅見看見拍了一張照片。
“應景瑞你知道這是什麽蟲子嗎？”
“對啊！你肯定不知道。”
應景瑞站在一塊大石頭上，額頭上不知何時蹭到了一坨泥巴。小臉臟臟的，但仍遮不住她的漂亮。
男孩們已經徹底膜拜，紛紛圍在應景瑞身邊。女孩子們都遠遠地躲在老師身後，小臉探出來又想看又害怕。
應景瑞把蟲子放到手心裏，“這是屎殼郎！”
說著她把嚇得發呆的屎殼郎遞到小男孩們的臉前。
“哇！”
“哇！”
“屎殼郎是吃屎的。”應景瑞奶聲奶氣地解釋道。
“啊！”
“太惡心了！”
“好惡心啊！”
應景瑞哼了一聲，“屎殼郎是大自然的清道夫，是益蟲！你們不要瞧不起它。”
“清道夫是什麽意思？”有人提問。
應景瑞嘆了口氣，再次問道：“你們的爸爸到底是幹什麽的？怎麽什麽都沒告訴你們！”
“我爸爸上班！”
“我爸爸看手機！”
“我爸爸出差！”
應景瑞：“清道夫就是掃垃圾的。”
“哦！”
“這樣啊！”
大家恍然大悟。
應景瑞小心翼翼把屎殼郎放到草叢中，瞬時它找了一個洞鉆了進去。
不到一個小時的林間探險活動，應景瑞在十個小朋友中樹立了一定的權威。因為她懂得最多，膽子最大，口齒最伶俐，還會制定規矩。
老師全看在眼裏。
中午回到教室，認真洗漱後吃飯，吃完飯後大家有半個小時的休息時間，之後是午睡。
鑒於上午應景瑞的厲害表現，幾個小男孩圍著她說東說西。小男孩的聲音天生大，甕聲甕氣的吵個不停。
應景瑞乖乖坐在地上，從書包裏拿出一個小熊布偶。
“應景瑞，這是你的嗎？”
“我能玩你的小熊嗎？”
“我家裏也有一個熊寶寶。”
小男孩紛紛對著這只小熊布偶發表議論。
應景瑞沒吭聲，只是摸著小熊想爸爸媽媽。
爸爸說了，如果在幼兒園想他們，就摸一下小熊。如果想得很，就使勁抱抱小熊。如果想得要哭，就給爸爸打電話。
可今天爸爸哭了，她就不能哭。
其中有個小男孩見應景瑞寶貝蛋似的抱著小熊，就躍躍欲試伸手想從她懷裏拽出小熊，看它有什麽好玩的。
他的手剛碰到小熊的頭，就被應景瑞伸手拍掉。
聲音不大不小，但絕對不疼。
然而這小男孩想必沒料到他被一個小女孩給打手了，當即嗷嗚一聲哭起來。
應景瑞擡起頭，一本正經地說：“摸別人東西的時候，要先問問別人同意不同意！”
小男孩哇哇地哭，壓根沒管應景瑞的靈魂一問。
老師聽到哭聲跑過來。
小孩子最喜歡告狀了，剛才還圍著應景瑞說話的人各個叛變。
“應景瑞打曾子軒！”
“老師，應景瑞在打人！”
這時從門外沖來兩個小孩。
徐天力見大家都在說應景瑞打人，當即跑過來護妹，“妹妹不會打人。你們都起開！”
祁小川也一臉氣憤，“妹妹是最乖的妹妹。”
應景瑞看著哭得稀裏嘩啦的曾子軒，擡頭跟老師說，“老師，他沒問我同意不同意，就想摸我的小熊。我爸爸說，不可以的。”
曾子軒邊哭邊嚎，“小氣包。摸一下都不行。”
徐天力和祁小川互相看了一眼，眼睛裏流露出同情來。他們兩個敢拆家，也不敢動應景瑞的小熊布偶。這小子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嗎？
應景瑞猛地站起來，小臉漲得紅紅的。
爸爸說，要跟講道理的人講道理。像曾子軒這樣不講道理的，就甭客氣。
這時又來一位老師趕緊抱住應景瑞，把他們兩個分開。
小朋友發生爭執，老師的處理方式一般是先各自安撫，問清楚原因後再分別講道理，最後兩人再相互道歉，繼續做好朋友。
然而應景瑞跟他爹一樣是個原則性非常強的孩子。對就是對，錯就是錯。
老師說了半天，她就是不肯低頭跟曾子軒道歉。
還用爸爸那套理論把老師說得啞口無言。
好在曾子軒是那種一顆棒棒糖就哄好的孩子，一會就把這事給忘了。
應景瑞悶悶不樂坐在操場上，徐天力和祁小川一左一右陪著。
“妹妹！我剛去林子裏逮住了一只大蟲子，可我不知道它叫什麽！”徐天力獻寶似的拿出一只塑料瓶，裏頭有一只正在轉圈的蟲子爬來爬去。
應景瑞立馬被蟲子給吸引了，她接過舉起來觀察了一下，“這是飛牛！喜歡爬在樹上。”
祁小川也趕緊獻寶道：“妹妹，我撿了幾個漂亮石頭。送給你。”
說這他從口袋裏掏出來三四個小小白白的石頭子。
應景瑞接過來，道了聲謝謝。祁小川立馬得意地沖徐天力嘿笑。
幾人聊了一會，應景瑞的心情好多了。
這時，祁小川小聲道：“妹妹，我覺得那個叔叔好像是狗仔！一直在偷拍你！”
應景瑞對狗仔這個稱呼一點都不陌生。她可是從出生就生活在狗仔的鏡頭裏。
回頭一看，果然瞧見一個人鬼鬼祟祟地躲在幼兒園的柵欄外，正舉著一個相機沖她拍個不停。
他們三個小家夥站在一起，自然拍應景瑞的可能性最大。所以祁小川才說狗仔是沖她來的。
應景瑞看了一眼狗仔，回過頭把剛才徐天力給她的蟲子從瓶子裏倒出來，攥在手心裏。
徐天力一下子明白過來，樂得嘿嘿笑。妹妹果然勇猛。
祁小川見應景瑞朝那狗仔走過去，緊張地跟上去，準備在狗仔欲圖不軌的時候保護妹妹。
狗仔見小公主竟然朝他走來，又激動又毫無顧忌地舉著鏡頭拍個不停。心裏暗道：哎呀，全是近景。太美了！
應景瑞走到柵欄前一米遠，鎮定看著狗仔，“叔叔，我給你個好東西。”
狗仔楞了下，蹲下來笑道：“好呀。你想給叔叔什麽好東西。”
“那你把手伸出來。”
狗仔失笑了一聲，把手穿過柵欄，伸到應景瑞的面前。
應景瑞甜甜地笑了下，把放在背後的小手拿出來，小拳攥得緊緊的，忽的一松，一只不知名的醜陋蟲子落在了狗仔的手心裏。
應景瑞趕緊後退兩步，躲在了徐天力和祁小川的身後。
當即狗仔嚇得大叫一聲，趕緊把蟲子抖掉。
三個小孩哈哈哈大笑起來。
狗仔：“……”啊啊啊！被小屁孩給坑了！太他媽丟人了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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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下丟人丟大發了！
梁雯趕緊哄著道：“瑞寶, 爸爸沒有哭。爸爸的眼睛裏進了沙子。”
應景瑞歪著小腦袋, “是嗎？媽媽，這裏幹幹凈凈的, 沒有沙子啊！”
梁雯：“……那可能是爸爸眼睛裏進了蟲子。”
這時應舜臣轉過身來, 眼眶紅紅的，但至少眼角沒有掛著淚。
他走到應景瑞身邊，蹲下去，目光與其平時，柔柔道：“瑞寶，今晚我來接你放學。你上課要乖乖的，不要跟小朋友打架。”
老師失笑道：“應先生，景瑞這麽乖怎麽可能跟小朋友打架？”
應舜臣：“……不打架就好。”
看著應景瑞的小背影消失在視線中，應舜臣又忍不住想掉眼淚。
好像有了閨女後，他的情感神經就特別容易被觸動。一想到她小小的人兒要面臨諸多陌生環境, 他的腦海中就忍不住幻想很多她承受困難的畫面。
反倒梁雯看著氣定神閑，一點也不焦慮。她哄著道：“我說應爸爸，你要想開點。要對瑞寶自信, 不能舍不得丟手。”
應舜臣悶悶道：“你說的道理我都懂。可是我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。”
梁雯把自己的小手放到他的手心裏，“因為瑞寶是你的心頭肉。你忐忑，你緊張，這些都很正常。”
應舜臣：“那你呢？”
梁雯笑了笑，“我看你這樣，我更不敢哭了。不然瑞寶會被嚇到。”
應舜臣：“……剛才好丟人。”
梁雯：“等咱們閨女結婚了, 你會哭得更厲害。為閨女哭，不丟人啊。”
應舜臣：“……你怎麽提這事。哎，心好痛啊。”
梁雯：“……”
應景瑞覺得這個幼兒園真神奇。她還真沒說錯。
森樂園的小朋友上課的時候不用被拘在狹窄的教室裏，靠老師的一張嘴，或是電視視頻去教學。他們的教室就在大自然中，在草地上，在小河邊，在石堆裏……
許是人類是從山林裏演化而來，尤其對於小孩子來說，他們天生親近大自然，總能在裏面發現無窮樂趣。
這時候老師的作用不是教授，而是引導。他們只需把小孩帶到自然生境中，便可以引導他們觀察。
這不，應景瑞的第一天幼兒園生活就在一棵大樹下度過。
老師領著十幾個小孩，穿著水鞋，踩著草地，踏過水坑，晃晃悠悠地來到大樹下。
“哇！好大一棵樹啊！”
“快看，大樹呀！”
“好高啊！”
十幾個孩子頓時發出驚嘆，就在這群驚嘆聲中，有個軟軟甜甜的聲音響起，“這是樟樹！”
大家齊齊回頭看著這個長得跟洋娃娃一樣的小女孩。
老師驚喜道：“哇。景瑞小朋友竟然認得這是什麽樹？那你還知道別的什麽樹？可以告訴我們嗎？”
應景瑞掰起手指，“有榕樹、鳳凰木，有楊樹、槐樹，還有娑羅樹，這是生活在很久很久以前的古老的樹。”
老師：“景瑞小朋友知道的樹很多啊。誰告訴你的呢？”
應景瑞挺起小胸膛，“我爸爸教的。我爸爸他是個植物學家。”
老師：“……”小朋友，你爸爸明明是個電影明星啊。
老師就像放羊一樣，讓小朋友隨便看，隨便摸，不要脫離視線範圍即可。
樹下面的苔蘚，一層一層的長在大樹的陰面。這引起了幾個小朋友的註意。
但是他們不認識。幾個小腦袋湊在一起在猜測這是什麽，有的說是小草，有的說是海藻……
應景瑞走到跟前，瞥了一眼道：“這是苔蘚呀！”
小腦袋們：“……”苔蘚？沒聽過，聽不懂。
這時有小朋友在驚呼，“蟲子！蟲子！”
應景瑞立馬拋開這些連苔蘚都不知道的小腦袋們，趕緊去看蟲子。
幾個小男孩湊在一起圍住一個背著小黑殼的蟲子。它似乎感受到了周邊的人類氣息，悶著頭正在草叢裏亂轉圈，想突出包圍圈。
“逮住它！”
“抓住它！別讓它跑了！”
正說著呢，其中一個小男孩孩下意識拿起一塊小石頭準備砸向小蟲子。
應景瑞趕緊抓住小男孩的手腕，“你爸爸沒教過你，不要傷害小動物嗎？”
小男孩訕笑一聲，緩緩放下石頭。
許是應景瑞自帶小女王氣質，幾個小男孩自動閃開一條道。當然，他們也想看看，連男孩子都不敢碰的蟲子，她一個軟甜的小女孩敢嗎？
應景瑞走過去，低下頭瞧了一會，瞬時彎腰伸手捏住蟲子的貝殼，把它給提溜起來。
“啊啊啊啊！”
“應景瑞你膽子好大啊！”
“蟲子！大蟲子！”
應景瑞如獲至寶般，一雙黑溜溜的大眼睛盯著蟲子觀察。
老師在旁瞅見看見拍了一張照片。
“應景瑞你知道這是什麽蟲子嗎？”
“對啊！你肯定不知道。”
應景瑞站在一塊大石頭上，額頭上不知何時蹭到了一坨泥巴。小臉臟臟的，但仍遮不住她的漂亮。
男孩們已經徹底膜拜，紛紛圍在應景瑞身邊。女孩子們都遠遠地躲在老師身後，小臉探出來又想看又害怕。
應景瑞把蟲子放到手心裏，“這是屎殼郎！”
說著她把嚇得發呆的屎殼郎遞到小男孩們的臉前。
“哇！”
“哇！”
“屎殼郎是吃屎的。”應景瑞奶聲奶氣地解釋道。
“啊！”
“太惡心了！”
“好惡心啊！”
應景瑞哼了一聲，“屎殼郎是大自然的清道夫，是益蟲！你們不要瞧不起它。”
“清道夫是什麽意思？”有人提問。
應景瑞嘆了口氣，再次問道：“你們的爸爸到底是幹什麽的？怎麽什麽都沒告訴你們！”
“我爸爸上班！”
“我爸爸看手機！”
“我爸爸出差！”
應景瑞：“清道夫就是掃垃圾的。”
“哦！”
“這樣啊！”
大家恍然大悟。
應景瑞小心翼翼把屎殼郎放到草叢中，瞬時它找了一個洞鉆了進去。
不到一個小時的林間探險活動，應景瑞在十個小朋友中樹立了一定的權威。因為她懂得最多，膽子最大，口齒最伶俐，還會制定規矩。
老師全看在眼裏。
中午回到教室，認真洗漱後吃飯，吃完飯後大家有半個小時的休息時間，之後是午睡。
鑒於上午應景瑞的厲害表現，幾個小男孩圍著她說東說西。小男孩的聲音天生大，甕聲甕氣的吵個不停。
應景瑞乖乖坐在地上，從書包裏拿出一個小熊布偶。
“應景瑞，這是你的嗎？”
“我能玩你的小熊嗎？”
“我家裏也有一個熊寶寶。”
小男孩紛紛對著這只小熊布偶發表議論。
應景瑞沒吭聲，只是摸著小熊想爸爸媽媽。
爸爸說了，如果在幼兒園想他們，就摸一下小熊。如果想得很，就使勁抱抱小熊。如果想得要哭，就給爸爸打電話。
可今天爸爸哭了，她就不能哭。
其中有個小男孩見應景瑞寶貝蛋似的抱著小熊，就躍躍欲試伸手想從她懷裏拽出小熊，看它有什麽好玩的。
他的手剛碰到小熊的頭，就被應景瑞伸手拍掉。
聲音不大不小，但絕對不疼。
然而這小男孩想必沒料到他被一個小女孩給打手了，當即嗷嗚一聲哭起來。
應景瑞擡起頭，一本正經地說：“摸別人東西的時候，要先問問別人同意不同意！”
小男孩哇哇地哭，壓根沒管應景瑞的靈魂一問。
老師聽到哭聲跑過來。
小孩子最喜歡告狀了，剛才還圍著應景瑞說話的人各個叛變。
“應景瑞打曾子軒！”
“老師，應景瑞在打人！”
這時從門外沖來兩個小孩。
徐天力見大家都在說應景瑞打人，當即跑過來護妹，“妹妹不會打人。你們都起開！”
祁小川也一臉氣憤，“妹妹是最乖的妹妹。”
應景瑞看著哭得稀裏嘩啦的曾子軒，擡頭跟老師說，“老師，他沒問我同意不同意，就想摸我的小熊。我爸爸說，不可以的。”
曾子軒邊哭邊嚎，“小氣包。摸一下都不行。”
徐天力和祁小川互相看了一眼，眼睛裏流露出同情來。他們兩個敢拆家，也不敢動應景瑞的小熊布偶。這小子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嗎？
應景瑞猛地站起來，小臉漲得紅紅的。
爸爸說，要跟講道理的人講道理。像曾子軒這樣不講道理的，就甭客氣。
這時又來一位老師趕緊抱住應景瑞，把他們兩個分開。
小朋友發生爭執，老師的處理方式一般是先各自安撫，問清楚原因後再分別講道理，最後兩人再相互道歉，繼續做好朋友。
然而應景瑞跟他爹一樣是個原則性非常強的孩子。對就是對，錯就是錯。
老師說了半天，她就是不肯低頭跟曾子軒道歉。
還用爸爸那套理論把老師說得啞口無言。
好在曾子軒是那種一顆棒棒糖就哄好的孩子，一會就把這事給忘了。
應景瑞悶悶不樂坐在操場上，徐天力和祁小川一左一右陪著。
“妹妹！我剛去林子裏逮住了一只大蟲子，可我不知道它叫什麽！”徐天力獻寶似的拿出一只塑料瓶，裏頭有一只正在轉圈的蟲子爬來爬去。
應景瑞立馬被蟲子給吸引了，她接過舉起來觀察了一下，“這是飛牛！喜歡爬在樹上。”
祁小川也趕緊獻寶道：“妹妹，我撿了幾個漂亮石頭。送給你。”
說這他從口袋裏掏出來三四個小小白白的石頭子。
應景瑞接過來，道了聲謝謝。祁小川立馬得意地沖徐天力嘿笑。
幾人聊了一會，應景瑞的心情好多了。
這時，祁小川小聲道：“妹妹，我覺得那個叔叔好像是狗仔！一直在偷拍你！”
應景瑞對狗仔這個稱呼一點都不陌生。她可是從出生就生活在狗仔的鏡頭裏。
回頭一看，果然瞧見一個人鬼鬼祟祟地躲在幼兒園的柵欄外，正舉著一個相機沖她拍個不停。
他們三個小家夥站在一起，自然拍應景瑞的可能性最大。所以祁小川才說狗仔是沖她來的。
應景瑞看了一眼狗仔，回過頭把剛才徐天力給她的蟲子從瓶子裏倒出來，攥在手心裏。
徐天力一下子明白過來，樂得嘿嘿笑。妹妹果然勇猛。
祁小川見應景瑞朝那狗仔走過去，緊張地跟上去，準備在狗仔欲圖不軌的時候保護妹妹。
狗仔見小公主竟然朝他走來，又激動又毫無顧忌地舉著鏡頭拍個不停。心裏暗道：哎呀，全是近景。太美了！
應景瑞走到柵欄前一米遠，鎮定看著狗仔，“叔叔，我給你個好東西。”
狗仔楞了下，蹲下來笑道：“好呀。你想給叔叔什麽好東西。”
“那你把手伸出來。”
狗仔失笑了一聲，把手穿過柵欄，伸到應景瑞的面前。
應景瑞甜甜地笑了下，把放在背後的小手拿出來，小拳攥得緊緊的，忽的一松，一只不知名的醜陋蟲子落在了狗仔的手心裏。
應景瑞趕緊後退兩步，躲在了徐天力和祁小川的身後。
當即狗仔嚇得大叫一聲，趕緊把蟲子抖掉。
三個小孩哈哈哈大笑起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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